狐狸狐狸(闭关修炼版)

各种坑🕳️

浮生未歇「天迴番外·如愿(上)」

·长月烬明‖般若浮生副本

·天迴番外

·设定全部源于自己


【我一生里满是遗憾,却想让所有在意之人得到圆满】



00

腾蛇一族居于雾山之内,雾山的山体四周,常年围绕着难以消散的云雾,重重山林掩盖之下,是一层仙妖难近的毒障。

自古以来除了神明之外,唯有腾蛇一族不受其扰,可以自由出入。

这层毒障保护了雾山之中的腾蛇族人几万余年,若是有生命,只怕早已能化作精怪人形。


一身雾蓝色大氅的男子驻足在山林之前,一手牵着身侧的有些娇小的少女,一手以金色的神力化作星星点点的微光弥漫,片刻之后,不见边际的毒障之中便出现了一道裂缝。

“雾山之中毒物甚多,进去的时候记得跟在我身边,有什么不对的情况也要及时和我说,不要自己硬抗,知道吗?”

少女点点头,浅粉色的披风完全盖住了她的身躯,长长的发辫上坠着一颗颗明亮的珍珠,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七彩的光华。

二人迈步进入其中,无处不在的雾气很快便将两人的身影吞噬其中。


山林之中环境昏暗,男子手中浮现出一道金色的神力,照亮了他们所行过的每一处方圆几里之内。

“阿酒,靠近一些。”

桑酒闻言听话的挪动了细碎的小步子,乖巧又听话,像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儿。


“冥夜,你说倾世之玉在腾蛇一族当中,可是我瞧着腾蛇一族好端端的,不像是有什么大乱的样子啊。”

冥夜牵着她的手,额间神印泛着金光,一双湛蓝色的眼睛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
“天欢以自己族人的仙髓炼制逆天之物,乃是有违天道,因此倾世之玉练成之后,九天之上便落下天雷将她劈了个干干净净。”

“此事本为腾蛇一族隐秘,若非扶摇听见了微风传来的消息告知于我们,只怕到如今我们都还未知。”


一道黑影闪过,桑酒被吓了一跳,蓝色的大氅将她搂进怀中,周身的护体神力散开,二人瞬间都被笼罩其中。

惊讶只是一瞬间,小桑酒偷偷从冥夜怀中探出一个脑袋,声音放轻了许多,却掩不住其中的激动。

“所以我们是要来把倾世之玉偷回去放入墨河吗?”

冥夜:“……”


轻轻点了点她的发顶,冥夜想不出来,这只小河蚌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。

“当然不是。我曾传信给大长老言明所需,他同意把倾世之玉交给我们,同时也要我们保证,不可以把天欢入魔的事情说出去。”

桑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,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。


思考片刻后,随即又问道:“既然大长老知道我们要来,那为什么还要这般小心谨慎?”

让他派个人来接一下不好吗?

“腾蛇族内此时应当是乱做了一团,大长老是他们的主心骨,得留在族中安定人心。”


山林之中不辨方向,冥夜左右瞧了瞧,又望着自己怀中的小姑娘,咬咬牙随意找了个方向便大步走了过去。

瞎猫还能碰上死耗子呢,一直向前走总不会错。


想法是对的,方向也是对的,只是走进之后才发现,这处小屋子离腾蛇族本族大殿,还有不小的距离。

房子是用木头一根根装起来的,比起更远处的一座座精致的小宫殿,此处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一处,与之格格不入的茅草屋。

房屋之前的大门上挂着几串腊肉,四周是生长得十分茂密的杂草,还有一排排围着房子冒出头的小野花。

门扉半掩,外面的小桌上沾满了灰尘,一看就是许久都没人居住的地方了。


冥夜走上前去,轻轻推开房门,迎面而来的,是一杆杆木头做的长枪,整齐而又简单地排列在墙上。

长枪大小不一,但模样都是大同小异。

冥夜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。


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

桑酒有些好奇地摸了摸长枪上的纹路,只觉得有些眼熟,但一时又说不上到底哪里眼熟。

“若是我没有猜错,这里应当就是天迴在腾蛇族的住处了。”

桑酒吃了一惊,退后两步,将这处房间重新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。


房间虽然看上去简陋,但是每一样物品的摆放都是整齐而有规律的,可以看得出,房间主人的生活,也一定是过得充实又满足。

房间之内除了浮灰再无其他杂物,

但——若是告诉别人这主人的身份,只怕没有人会相信。


“我记得天迴跟我说起过,腾蛇族大长老的地位堪比腾蛇族族长,他的儿子又怎么会住在这样一处——地方呢?”


冥夜叹了口气,将一旁的凳子简单清理了一下,引着桑酒坐下后,方才缓缓开口。

“天迴他年幼时的生活,并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光鲜亮丽……”



01

小小的孩童不过几百岁的样子,被一群人高马大的小孩儿围在中间,身着简朴的粗布衫,干净整洁,却和周围与他同等年纪的人差的太远。

坚硬的石子砸过来落在他头上,光洁额间立刻流淌下一缕血丝。


本应见到如此场面就会害怕的年纪,一双双冷酷的眸子之中流露出丝丝缕缕的兴奋。

这就是腾蛇一族从小遗传下来的天性,冷血无情,对于鲜血有着天生的渴望。


“晦气东西,害死了你自己的亲娘还不够,还想来害死我们吗!”

“就是,难怪大长老不喜欢你,你这样的就是活该!”


被围在中央的小男孩儿一言不发,沉默着面对他们的冷言冷语,看着脚下被他们摔死的幼鸟,明亮清澈的双眸里有着不易察觉的伤心与怜悯。

那是自己刚刚救回来的鸟儿,刚陪了自己没几天的朋友,就这样又被他们摔死了。


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二个了。

看来自己确实不适合找一个可以伴在身边的伙伴。


到底还是大长老的孩子,平日里欺负欺负打个架什么的在腾蛇一族当中实属正常,但若真要搞出人命来,回去必然少不了爹娘一顿责打。

小孩子最怕挨打了。


于是将那小男孩儿打的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之后,众人纷纷作鸟兽散去。

路过的大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没有人来扶,也没有人管。


本性的冷血,让他们不足以为眼前的一幕感到不忍。


地上的小男孩儿习以为常的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,将地上被踩得一团模糊的鸟儿双手捧起,在自己的屋子后面,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挖出了坑,将鸟儿小小的身躯埋了进去。

原本平整的地面上平白多出了一个小土堆,在这间房子的背后,放眼望去,全都是像这样的小土堆。

有的是他路上捡来奄奄一息的鸟雀,有的是他从族人嘴下收敛起来的尸骨。

所有人都不屑一顾的物什,统统都被他收了回来立了墓碑。


“对不起啊,是我连累你们丧命,以后我不会再去找你们的同伴玩耍了,不然他们那些人总要在我的面前杀掉你们的。”

“虽然……我真的很想有一个朋友……”

小男孩儿的面容平静却带着悲悯,双眸明亮好似日月同悬于九天。

他心中毫无怨怼,因此看上去整个人从里到外,都是干净与纯粹。


02

“就是他,就是他偷了我们的东西!”

当初的男孩儿长大了一些,独自蹲坐在门扉前的竹椅上磨着一杆枪——木头做的,瞧着应该是没有多少杀伤力。

一身看着像模像样的白衣,比起之前的那种简陋,如今也多了两根银色的链子当作点缀。

干净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几个跳脚的人,似乎觉得有些好笑。


“怎么了,两个人打不过我,这是请来帮手了?”

为首的一人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颊,心有余悸地看着他手里的那杆枪。

分明小时候还能任意搓揉践踏的人,如今不过才过去了短短几百年,就拿着一杆破枪,怎么就能变得这么厉害了?

“天迴!我告诉你,你少得意!我可是把你大哥喊来了!”


天迴闻言,笑意染上面颊,主动将手里的长枪放下,站起身来迎向来人。

少年身姿卓然,面容俊美无俦,坐在那里时温言软语,偏偏少年自成一幅画卷,站起身来之后又带了些内敛的肃杀。


“你早不说,大哥来了我不起身迎接多不礼貌。”

一步步走下木阶,天迴似乎真的很欢迎自己这个大哥。

可实际上,所有人都知道,他们这一辈人当中,看他最不爽的就是他这位大哥。


见他独自一人失了武器一步步走了下来,方才还捂着面颊畏畏缩缩的人,一下子便挺直了脊梁,抬手便是一拳挥了过去。

天迴轻而易举地将他的动作拦下,笑眯眯地看向自远处而来的人。

“大哥来啦,要进去坐坐吗?”

回答他的,是带着劲风的一掌。


来的男子身穿黑衣,上披金甲,瞧着比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大一些。

天迴躲闪不及,这一掌正中肩头。

十成十的力气带着仙力,天迴只觉得心口血腥气来回翻涌,喉咙涌上腥甜,又被自己生生给吞了下去。


众人见状纷纷围上前去,将他整个身子死死压在地面上。

尖锐的石子划破了他优越的面容,丝丝缕缕的血腥气,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翻涌起嗜血之意。


天迴被按在地上,依旧不减风骨,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,似乎有些遗憾:“还以为大哥是来做客的,结果竟然是来打我的。”

黑衣男子闻言冷笑一声,手掌用仙力幻化出铁链,套在他的脖子上像牵狗一样地牵着他慢慢走向最高处的宫殿之中。

“你是害死我们母亲的凶手之一,有什么资格叫我大哥?”


一向飞扬的眉眼渐渐低垂了下来,天迴瞧着自己有些蹒跚的步伐,自嘲地笑了笑。


03

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是一排排的灵位,上面的一个个名字里,都藏着无上的辉煌与荣光。

天迴跪在他们的面前,目光落在左侧中央的一处灵位之上,目光之中藏着些看不清的怀念和可惜。


“你说你生来仁慈,那你害死母亲的时候,怎么就不知道释放一下你自己的仁慈。”

“战场之上瞬息万变,若不是因为你,母亲也不会死!”


恨意是真真切切的,天迴抖了抖身上的铁链,跪直了身子一言不发。

仿佛是被他的这幅态度激怒,玄铁制成的棍子毫不留情地落在小小少年的背后,只是一下,便让他瘀堵在心口的鲜血再也压制不住。

被铁链束缚住行动,他甚至连挣扎翻滚都做不到。只是咬着牙根,尽量的不让自己的鲜血沾染上金色的地面。

纯纯的黄金制成的,这要是弄脏了,自己可真的是赔不起啊……


04

醒来时便已经离开了大殿。

像块破布一样被人扔在大街上,路过的人指指点点,仿佛在嘲笑他的狼狈。


天迴试探着从地上爬起来,只觉得自己的内脏都翻了个个儿。

体内的仙髓在慢慢治愈着他的内伤,只是过程极其缓慢,等他一步步挪到自己家的时候,几乎要被疼晕了过去。

大哥一出手,便知是老手。

那些棍子密密麻麻的落在自己身上,几乎都要把自己的内脏全都震碎,但表面上仍旧看不出一点伤。


天迴对着镜子瞧了瞧完好无损的后背,有些嫌弃地撇撇嘴。

早知道没什么外伤还拿出这么好的药来做什么呢,这下好了,白白浪费了手上这一点。

瞅了瞅自己沾满白色药膏的手指,又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狼狈的面容,他试探着,往自己脸上的伤口戳了戳。

这里有外伤,虽然不是淤青什么的,但也有些肿了,一样都是消肿的效用,应当会有用吧……


待处理好自己身上的伤口,天迴浑身都已经是冷汗淋漓。

周围的药草不多,治疗内伤的更是少之又少,他如今内脏虽受了伤,但好歹还是能动,只能等着仙髓慢慢疗愈。

用一身伤换来自己十天半个月的清净,想想也是稳赚不赔的。


他浅抿着嘴,不顾身上的伤势,若无其事地随手拿起一旁的长枪便要去练。


他习惯了带伤练武。

一来是没有更多的时间,他这里,安静的机会难得;再者是为了自保。

这么多年过去了,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小孩儿若是还像之前那样,只怕根本活不到现在。


用普通木头做的武器会很轻,他每次练习的时候都会在上面沾一些水,这样挥动起来重量便会更像真正的长枪了。

没人教他练武,都是他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的,毫无招式和规律,只凭着一腔热血,以及和他们打架的时候偷偷学来的一招一式。


05

所以有的时候,天迴还蛮盼望着和他们打架的,每一次都能学到不同的东西。


他每一次都不会使出全力,甚至有的时候不愿出手。


天生仙髓的好处就是日益精进的修为,以及日复一日提高的实力。

初学时,天迴自己控制不好自己的仙力,所以有些人经常会被自己无意中伤着。

所以他学会了制药,只为了哪天以防不测。


只是当自己去给他们送药的时候,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,似乎有点像看傻子,又有点莫名的窃喜。

然后下一次依旧来他的房屋前挑事撩架。


腾蛇族留不下心生善念的人,所以时间长了,他也慢慢学会了反抗。

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,他自然也是会还回去的。

——只不过方式与他们有所不同罢了。


“天迴!我们家的窗户是不是被你砸破的!”

来人的脸上还带着伤,气势却丝毫未改。

彼时天迴正端详着自己手里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块梨花木,正寻思着如此珍贵的东西用来做点什么才好。

闻言也只是懒懒的抬了抬头,浅笑道:“是啊,那又怎样?”


怎么样?

自然是把他压到拥有督察职权的,他自己的大哥那里。

然后每一次换来的,都是一顿不问是非的毒打。

天迴习以为常。

每一次打完之后都会被扔出大殿,似乎多一刻都怕他脏了那金碧辉煌的地砖一样。


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。


每一次被人挑事之后他都会用自己的方式报复回去。

有时候是打碎人家最珍贵的花瓶,有时候是拆了他们的大门,或者是将他们辛辛苦苦扎起来的风筝折断。



然后意料之中的,被告状,被抓到大殿,然后被揍一顿再扔回来。

如此循环往复几百年,天迴几乎都觉得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的样子。


直到那天在战场上,看到了那位身披盔甲的战神。


TBC.



————


没想到写了这么多,慢慢发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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