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狸狐狸(闭关修炼版)

各种坑🕳️

浮生未歇36

·长月烬明‖般若浮生副本

·冥夜&桑酒

·ooc是我的 私设也是我的

 

【设定】冥夜重回昨日

 

玉倾宫大殿,冥夜看着眼前跪在殿上的一众长老,目光有些森然。

“按着众位长老的意思,天欢做下的那些事便可以用天昊神君的恩情相抵了是吗?”

众人一时默然无言。

 

冥夜冷笑,当初天欢将仙奈树砍了的时候,他们就是这样一副姿态。

如今她都跑到墨河去要杀人全族了,他们还是这副姿态,真当自己借着天昊神君的遗泽便能永逸万年了!

 

“神君,天欢虽有杀人之心,却无杀人之过,还请神君看在我们这些老骨头的份儿上,绕过她的一时冲动……”

“一时冲动?!”

冥夜几乎要被他这大言不惭的用辞给气笑了。

 

“大长老,您是亲眼看着她闯入墨河的,带天兵摆杀阵,桩桩件件有条不紊。”

“若不是护心麟留存墨河,我与桑酒及时赶到,现如今那里的十万生灵,只怕都已经成为她的剑下亡魂了!”

“您管这都能叫一时冲动,那是不是就算她真的灭了墨河全族,您也能理解为是她手下失误!”

 

被他点到名字的长老打了个颤,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。

前些日子有人禀报,说天欢圣女与二长老有所商议,他以为圣女只是不想待在玉倾宫,没想到她在那时就已经准备好屠杀一事。

 

以搜查魔器为由闯进墨河的镇水石附近,以此为中心在整个墨河之外摆出阵法。

一旦让她成功,别说是整个墨河,就连墨河四周的那些生灵都免不了遭到波及。

她此举完完全全是为了报私仇,根本没有一丝一毫身为圣女的怜弱之心。

若不是因为腾蛇一族在大战之后人才凋零,而玉倾宫的天兵又有冥夜的死命令无法被她调动,她出手也不会如此缓慢。

届时冥夜还未苏醒,桑酒又境界跌落,哪怕有护心麟的加持,墨河也仅仅是苟延残喘一时半刻罢了。

 

如今虽还未铸成大错,可天欢之心,在整个上清都闹得人尽皆知。

冥夜只判她废去修为闭门思过已是从轻发落,可修为尽废,天欢活着也不过是一天天熬日子罢了。

 

“神君……”

“大长老!”

冥夜看着眼前这位鬓发斑白的老人,心中忽然涌出无限的悲凉。

“您在为天欢求情的时候,可曾想过你那个因为三界而殒命故去的儿子?”

 

大长老焦灼的面容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,浑浊的眼睛缓慢而又执着的抬起,眼角发红地看着座上之人。

“天迴……他……”

“他到死也在念着你,念着整个腾蛇族。”

 

大殿上的声音似乎突然便全部消失了,众人看着中央的老人,似乎都在等着他说点什么。

 

“从小到大,其实你给他的父爱并不多,可他却把你的好一点点的都放在了心上。”

“在他还未出生时给他准备的玩具,你随手丢给他的,那些晦涩难懂的修行古籍,还有你曾经吃醉的时候,亲自给他做过的一道菜——即便里面放了他不能吃的茴香,你说过那是他的母亲最喜欢的。”

 

冥夜轻轻闭上眼睛,眼前似乎便又见到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年。

高高的马尾散在身前,手持一杆银枪,在神军营内单挑十二名神将。

青衫落拓,鲜衣怒马,一时间风头无两。

许多人都说,他会是下一任战神,他对此不屑一顾。

 

他性子跳脱机灵,对于那些规矩束缚嗤之以鼻,来拜师的时候遵从的那些条条框框,估计是他这辈子最认真的一回了。

从小便无人教他什么礼仪道德,那样一个有天赋的少年,在无人约束的环境当中还没长歪,冥夜有时都会替他感到庆幸。

 

“大长老,您若是能把放在天欢身上的心思多分给他一些,也不至于到最后,他都抱着未曾得到父亲青眼的遗憾离开。”

原本挺直的脊柱在一瞬间佝偻了下去,大长老跪坐在地上,沉默着,老泪纵横。

“我以为,他会怪我……”

怪他少归家,怪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,怪他在那么多兄弟当中,唯独轻视他一人。

 

腾蛇一族天性凉薄,好杀伐暴虐,同类相残不在少数。

即便是天昊神君,也是在成神之后才有所改变。

在这漫长的千万年里,唯有一个天迴仿佛是他们之中的异类。

生来性子随和且怜弱,见到伤老病残总会上前相助。在腾蛇族,也没有几个人喜欢他。

即便是他是他的亲生父亲。

 

“他从未怪过你,他只是有些遗憾罢了。”

再意气风发的少年也会有些愁绪。

冥夜于他而言亦师亦友,他们战场之上曾并肩作战,即便二人同时心系桑酒,也从未有人想要将对方送入危难之中。

刎颈之交,生死战友,那些无人言说的愁思,他也仅仅跟冥夜浅浅提起过。

 

“好不容易在这世上走一遭,没能体会一番父子情深,母子情深,也挺遗憾的。”

彼时在天柱之上,少年盯着手里的银枪,目光幽远深长。

他在自己这短短的一生里,几乎从未对谁生出过怨怼之心,即便是他那么不喜欢天欢,也从未与之针锋相对。

他仿佛生来就是神明。

 

“各位长老,我留下天欢一命已经顾虑到了天昊神君的知遇之恩,不对她做出更多的惩罚是因为天迴的临终遗愿。”

“你们可将她带回雾山腾蛇一族,若她还想继续留在玉倾宫,那从今往后,便不得再踏出自己的殿门一步。”

“天迴曾对我说过,他希望腾蛇族的每一个人,都能往前看,昔的那些恩情,那些不辨是非的责任,便到此为止了。”

 

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千岁,大长老不再开口说话,其他人也没有开口说话。

他佝偻着身子,杵着法杖慢慢挪出了玉倾宫的大殿。

来时气势汹汹,去时脚步匆匆,一场闹剧似乎就这么戛然而止。

冥夜无奈地垂眸叹息,手中的护心麟发出微光,仿佛也感受到了他心中怨愤。

 

“我留下天欢性命,你怪我吗?”

少女从屏风之后走出,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裙上缀着点点贝壳,腰间以长链穿起珍珠,几个镂空的银铃随着她的脚步发出声响。

“墨河并无任何伤亡,这一次她也确实什么都没来得及做。而且我知道,你是不忍心让天迴失望。”

红艳艳的仙奈落在桌面上,冥夜抬手扣住身侧之人的腰身,低眉看去,只见到小仙子面容清丽,眉眼平和。

 

“其实过了这么久,我似乎也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了。”

“战场之上,生死常见,可能对你来说,比起已经逝去的性命,肯定是活着的人更加重要。”

冥夜心中不安,手上的力气便不由得重了许多。

他想开口说些什么,却又觉得不管说什么,都会显得含着狡辩的意味。

最终无言。

他看着手中的仙奈果,怔怔出神。

 

“站在不同的高度,看到的事情本质也会不同。”

“冥夜,你是神明,可当初的我只不过是一个爱而不得,反被惨遭灭族的小蚌精罢了。”

 

桑酒有些奇怪。

本以为那些万万年的仇恨累加起来,即便是过了这么久,也依然会在自己的心中阴郁难平。

可是当她就这样说出来时,内心的波澜竟翻不起半点浪花了。

 

如今的自己亲人爱人都在身边,他们活生生的,鲜亮又明丽。

而墨河也还是和往年一样,清澈的河水轻轻拍打着河岸,拂过一个个小蚌精的壳子,将那上面因为贪玩儿而沾染上的污泥冲刷地干干净净。

一切,都还是的样子如初的样子。

 

冥夜低头,神印轻轻贴在她的仙印上,圆润的珍珠硌得他有些莫名的安心。

“那现在呢?”

桑酒笑了笑:“现在啊,也不过是多活了几年而已。”

“但是比起过去,我似乎在慢慢的,可以跟你站在同一个高度上了。”

 

这一次我们看到的,是相同的风景。

 

许久之前,冥夜便已经在计划隐居的事宜了。

天欢被带回雾山关押,魔器的下落也终于被他们找到。

冥夜循着之前的记忆如法炮制,以护心麟重塑不照山,借着上清灵台之力和其他九神一起,将洗髓印净化后,彻底封印了起来。

离开上清之前他告知了自己想要隐居的想法,众人虽然觉得有些惊讶,但也是在情理之中。

 

“如今魔神已经伏诛,魔器洗髓印也已经被封印,世间神明各司其职,唯独战神之位,往后的万年里只怕再无用武之地。”

“不过屠神弩和斩天剑依然下落不明,我想带着桑酒离开上清,找一个隐居之所,顺便找一找另外两样魔器的下落。”

 

上清神域的灵台一如往昔,只是主位旁边的两个神位皆已被空了出来,众神触景伤情,一时间不由得都沉默了下来。

冥夜顿了顿,沉声提议道:“若是有机会,大家也都找个时间,一起祭奠,在战场上陨落的三位神明吧。”

众神相顾无言,纷纷点头应允。

 

众魔被封印,灵台上的聚会时间似乎也变短了许多。

离开时,众人三三两两,不约而同地保持着缄默。

 

扶摇最是受不了这等悲伤的情绪,仰头看了看时辰,总想着自己似乎是忘记了想问什么。

她边走边环顾周围,转头看到冥夜,忽然拍了拍脑袋,只觉得有一道灵光在脑海中划过。

 

“冥夜,你同小桑酒成婚这么久了,就一直没什么动静传出来吗?”

冥夜走在她身后,见不到她脸上那有些变态的好奇,闻言不由得愣了愣:“动静?什么……”

扶摇看着比他都着急,冥夜话还没说完,她便一直拍着他的肩膀叫道:“孩子啊!你们难道就不想要个孩子?”

冥夜微默,面上的表情愕然,似乎真的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遭。

众人闻言纷纷围了上来,衣裙碰衣带,狭窄的台阶一时间显得有些拥挤。

 

冥夜被他们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,面上泛起薄红,说话也有些磕巴。

“我们……还没有……”

扶摇双眼明亮,一手扶着矆晱的肩膀,许久未燃起的八卦之火呈不可控制的姿态燃烧着。

“不是吧冥夜,你行不行啊!这都小半年了,小桑酒的肚子就一点动静都没有?”

矆晱连忙要去堵她的嘴,只可惜他的反应速度还是败给了扶摇的舌头。

 

冥夜若有所思,低垂着眉眼一声不吭,似乎真的在考虑扶摇问出的问题。

扶摇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——有点凉,还有点细,应当是不太够战神一手掐的。

 

句芒在后面听着乐不可支,捂着肚子打断他们的荒唐:“诶呦,小扶摇,这种事儿可是急不得的。”

“而且他们两个之间,也许一时没什么动静才是好事呢。”

冥夜动了动耳朵,看着没什么变化的样子,心中却已经拿起了纸笔。

扶摇靠着矆晱的肩膀往前走,边走边笑问道:“这话可怎么说的?”

 

“小桑酒之前只是精怪之身,而小冥夜是神明血脉,若是以妖身孕育神明血脉,小桑酒会吃不少苦头。”

“而且桑酒修为不足千年,神明的诞生又需要大量的灵力,这样下去的话,还不等小家伙出生,母体内的灵气只怕是要被他吸收个干干净净。”

扶摇闻言后怕一般地拍了拍胸口,心中有些愧疚。

“我的不是,我的不是,小冥夜,对不起啊,若早知道这些,我也不会说那些浑话了。”

冥夜略一点头道:“不怪你,若非如此,我也不会懂得这些。”

 

转身面色赧然,又磕绊着问身后的青衣小童子:“句芒,如今桑酒虽然身负仙髓,已是仙体,若是万一有个意外……那届时我又该如何?”

句芒笑道:“非千年修为,最好是小心一些的。我这里有一颗避子珠,一会儿我让扶桑送到玉倾宫里去,将它放在你的体内也好,小桑酒的体内也好,都能起到同样的效果。”

冥夜微微皱眉:“会有什么副作用吗?”

“避子珠属阴,生性寒凉,放在体内会让原本的身体状况差一些。”

 

句芒如实回答,冥夜便应了一声知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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